第12章 青春有悔(2/4)
,他们的心走得很近。
“李队长,这活太苦,我实在受不了?给我换一下,让我喘口气,缓一缓!”没有人的时候,李建彬卑微地跟在李宜忠身后,想私下里看在叔侄的份上,给些小照顾,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累坏了恐落下病根。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地主的孙子,还想怎样?你老爹(方言:祖父)剥削我们贫下中农的时候,你怎么不提议让他照顾我们贫下中农一下?我大给你家扛了三年大活,吃不饱穿不暖,末了还少你们家钱,有这事没有?我们阶级不同,隶属两个阵营,我不秋后找你算帐,就便宜你了,怎么干个农活,你还挑三拣四?广大贫下中农,要都象你这样,我们生产队的重活,都由我一个人来干吗?”
“那不管我的事,我那时还末出生嘞!”李建彬辩解道。
“哼哼!恐怕这辈子地主这顶帽子你是抹不掉的!李建彬,你要明白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别当我是傻子,你小子对石桂梅没安好心,我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石家可是苗红根正,你知道你为什么上不了大学?原因很简单,你是地主的孙子,无产阶级就是要对付你们这些人进行专政的,我知道:你们不会死心,还梦想着台湾的老蒋反攻大陆,别做梦了,金门岛炮声隆隆,那是干什么?老蒋龟儿子早已经被打残了,过不来,我们的军民早已经铸就一条铜墙铁臂的钢铁长城,老蒋早已经被打闷了打怕了,一江岛就是个例子!”李宜忠心花正在怒放,石桂梅那小妮子楚楚动人,他也想做护花使者,碍于石川刚猛豪横,蛇芯子一样灵活乱动的触角,吸咂拱舔的嘴脸才藏起来。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望着李宜忠的决绝而去的背影,他咬破了自己舌头。心执一念,藏于心底,月磨日修,心签永恒,许多年之后,李建彬常常回忆这一段,会冷哼,会发笑,小丑跳梁,愚不可及,而自己在那些苦涩岁月里,多次试图妥协,然而承载的却来得更多,那些苦难如影随形缠着他,有时想起来,就象后空翻,看到的都是倒影,他不寒而栗。
李宜忠怎么还哼着歌,公鸭嗓子,荒腔走板,却唱得如此舒畅的样子,人生得意须尽快?一个最底层的破队长?千万别小瞧这个比芝麻绿豆还小的官,在那些峥嵘岁月里,他们就象一颗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锁定的就是别人的一生,许多人在那条流沙河里,荡涤了自己一生的智慧,按物理学上术语说:做的是无用功!李宜忠是个糙人,乐此不疲,他干得津津有味,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可是左右你一切的土皇帝,可以破口大骂你,可以扣你工分,让你一天甚至几天白干,吃的粮食要他分,烧的草要他分,生产队所有劳资在他手里,汪里养了一年的鱼要他分,圈里养的猪也要他分,事无巨细,你要上个集,他不批准,你晒着,他是什么?土皇帝,随时可以掐了你伙食,为了口吃的,曾经有多少少妇、多少大姑娘,被其凌辱,可是没有谁能改变这一切?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对于新兴的力量,上面是纵容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类事上面没有具体的文件要怎么办,所以下面只能含糊其词,在制度并不完善的时代,李宜忠这些人,象条油滑的泥鳅,钻制度的空子,为所欲为。
这条路走不通,李建彬无路可走,在那些死撑活挨的年代,他几乎绝望了,如果不是石桂梅那双充满温情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前进方向,说不定他早已经走上一条不归之路,隐忍是苦涩的,奋斗出来的幸福是酸甜的,它酥爽顺滑,倏地从口滑向腹腔,瞬间全身通透,在漫漫的长夜里,长吁短叹过,他不知道尽头在何处,自己能不能走到黎明,走到天亮,在无望里生活,灵火会点燃人的坏脾气,很多时候让他失去理智,让他变得狂想,别人休息时候喜欢打扑克,或与女人说着粗俗的玩笑,他喜欢一个人托着腮,远远避开众人,在那里胡思
本章未完,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