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烟消云散(2/4)
、四舅子朱和安象一把叉,在看完妹妹之后,知回力无天,就从人堆中把田家兴叫出来,就在门口空地上,那时田家还有个小土坯院,篱笆,很小,但很温馨。
“事已经至此,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我们家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就这一个妹妹,我们也不在乎仨瓜俩枣,没有钱你吱声,要多少开个价,我们妹妹生前身后事,要风光大葬,三年内不许娶妻,否则,后果你清楚,我妹妹走到这一步,是她命数,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在我们眼里,还算个好男人,按我们要求做,今后不会为难你,今天我父母要留这儿,我们马上回去,倒头你再通知我们,送信的是你兄弟吧?人不错,事后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带他到朱水镇谋生,至少比你们这儿强!”说话的是朱和平,朱家老大,他常常越俎代庖,其他兄弟听他的,他们是他带起来的,四十岁上下,微胖,留着性感的小胡子,他们四兄弟,有四只虎的名号。
从中午以后,田家就跟走马灯似,人一拨接一拨,本队的、各个生产队的、公社的,这是冲着钱震祖的名头来的,贾云龙和梁修身以及孙爽、陈仲秋、张金梁悉数到场,李金亮早上来过,这会儿又来,平时寂寞的小院,实在盛不下这实的和虚的人情,只得一拨接一拨。
傍晚时分,雨住,风起,阴森森的哭声就随着朱母那声叱咤之音,弥漫开来,不用说,朱春秀驾鹤西去,火纸味从那个小院弥漫开来,棺材没有到,白布是三木公社供销社亲自送来的,棺材不敢草率,派的是木匠李国声去的,钱是从朱母那里拿的,足够多,一块吊了多年的石头掉地上,田家兴没有子嗣,且他父母双全,朱春秀只能占据堂屋偏西位置,靠近笆障,一堆稻草,一盏油灯,田家兴半跪半坐,朱母嗓子哑了,只得着人送朱家父母回家,并请朱家兄弟明天奔丧。
头天不住点,第二天晒破脸。这样的农谚,很是实惠,田家兴、田家远以及他们四爷的儿子一起守的灵,那一夜孤寂漫长,不过,天再黑,有天亮的时候,运再糟,有改运的时候,李宜忠在人堆里,跪着磕头时,那只他收了近三年的鞋,掉了出来,许多人都看见了,尽管被报纸包包裹裹,但鞋形却无法掩盖,他慌了,那是烫手的山芋,头脑一时空白,许多双眼睛盯着。
“李队长,你的怀里什么宝物掉下来了!”有人的嘴比刀快。
他感到愤怒与羞辱,“多管闲事多吃屁!”他不慌不忙拾起,并揣回怀里,然后旁若无人站起来,拍拍手,退回人堆里。这是平静的水面,激起的一朵浪花,很快就波平如静。人杂语响,且这种事情下,每个人心生苍凉,躲不过,谁都有这一天。
红红的太阳映在天边,她妩媚,宛如女人,那张朝气蓬勃的脸,让人意气风发。
这时,吹唢呐的一帮人急急而来,先要安排吃饭,最后才调嗓子,李宜忠站了一会儿,人进人出,人很多,却没有人理他,抬脚要走,一直跪坐在灵堂的田家兴喊了一嗓子,“李队长,别急着走,有些事还得你帮忙!你先帮我把小木匠贾令才找来,一会儿棺材到了,开扣、钉寿钉这些事他懂,还哭丧棒的尺寸等,白纸、白布、香烛、老盆、茼这些一样不能少,拜托了!”一句话是主家态度,他走不是,坐不是,这会儿人如潮水往上上,“我去去就回,方便一下!”他怕鞋再掉出来。
“你不用了李国声,还用小木匠?”走几步,李宜忠又折回去。
“李国声粗针大麻线,买个棺材还行,朱家那头门户,我怕人家挑理,小木匠就不同了,你懂得!”
他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推开门,那撩人魂断人肠的唢呐声,就激激如潮吹响,撕裂人心,高亢、激越、低沉、哀婉、哭音、撕扯……冲撞人的耳膜,如泣如诉,那拉长的音符,象拧捻的细线,细如发丝,再拉就要断裂,承载太多,断裂成尘埃,掉在地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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