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翻卷的心(2/4)
无数心荡神摇,那是个多么风情万种的女人,汛江滩是他的恶梦滩,如果当初不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难以诉说的一切,这三个字,让他咬牙切齿,他从心里不愿意承认祁秀娥,要怪只能怪王学强,而制造这一切的导火索还是张大嘴巴子,没有这孽障,哪来王学强什么事?他更恨自己:没有李红旗的智慧,要是他得了手,决不会轻饶了张大嘴巴子:你没有用!你活该!他在自己嘲笑讽刺自己。
下午一两点钟,客车经过三木乡,他被甩在小站了,三五个人,谁也不认识谁,然后,连句话也没有,就各奔东西。
从三木小站那儿,路过祁秀娥娘家,他锥子一样锋利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恨意,看了一眼,就大步走过去,离家还有五里地,大土路虽宽,却不通车,倒是偶尔有个姓贺的开着马司达载客,但五里路,要五块钱,五块钱他有,但他舍不得,钱来之不易,很早就体会生活艰辛的他,一向能忍自抠,钱是攒出来的,被祁秀娥嘲笑没出息,他们是两条道上跑的马,她认为钱是挣出来的,所以她要去汛江滩,他执拗不过,只得跟着,最终为了钱,祁秀娥出了墙,他边走边叹气,这种苦,象黄莲,包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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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路说远不远,走起来还真不那么轻松,偶尔有自行车,按下一串响亮,得意洋洋走过他身边,有个愣头青,居然嘲笑他开了“11”号汽车,他用血夹子一样眼瞪对方,“孙子哎,看不起谁呢?你不就骑个破脚踏车:少铃铛无闸缺盖瓦?你下来,我们一起论道论道!”
“我……我不和你一般见识!”那人勾下头,把屁股撅得老高,一拱身子,就开溜。
“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唱着唱着,竟把酸楚的泪水唱掉出来,他丝毫没有任何轻松,自己窝囊,戴着大大的绿帽子,还不敢吱声,李宏图虽年轻,也没有婚姻体验,却把道理说得很透,小子哎,爷过去小瞧了你,他就象坠进迷魂阵之中,无论想从哪个方向上往外冲,都是死胡同,有马馅淤泥人掉深坑惶惶不可终日之感,祁秀娥给他以灵魂出窍之享受,这也许是别的女人不曾有的,一万个不舍,但也是她给他带来耻辱,包不住,也藏不住,满村风雨那只是时间问题,李宜忠父子,皆虎狼之师,扛枪象螃蟹,吃尽占尽,但凡能收入囊中的,会不惜余力,如出一辙,上梁不正下梁悬歪,李红旗虽年幼,大有其父之风,李宏图虽一本正经,那是在养精蓄锐,假以时日,必是其父的翻版。应当说:李昆仑是清醒,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祁秀娥敢在他眼皮子底,给他推一回下棋子磨。
他之所以象孩子坚持要一个人回,其实穷家破堰并没什么可想,他只想借地疗伤,他哪里知道旧伤没有疗愈,新伤又血淋淋撕碎他的心,后来,我替他总结:认为他在百忍堂里修炼过,并且功夫了得,靠这个:能忍自抠的功夫,竟然功德圆满,让我叹为观止,当我决心要直言不讳写下这段不堪入目的历史时,其实我的心则如风中之竹般颤抖:天爷啊,是什么力量让他这样的?现在柳氏已经嫁鹤西去,和李建玉在西方极乐世界逍遥了,他的子孙们虽是泯然众人矣,但他们的后辈却象棵大树,开枝散叶,茂盛得很,儿孙满堂的李昆仑该笑一笑了:那不堪的屈辱,早闲言和碎语中,翻篇了。
日久生情,在李昆仑回三木贾家沟村时,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汛江滩则在一片鼾声里,早起批菜,过多消耗了人们的精力,通常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汛江滩人困马乏时,会寂静无声,全都关门睡觉,象折腾够了的鱼,在暖洋洋水中迎阳晒翅,那是怎样一份惬意与恬淡:心藏意舒。
咚咚咚皮凉鞋敲击着地面,步履坚定,目标明确,李宏图在心宽意满里,敲开祁秀娥的门,懒洋洋不愿意。
“谁呀?这么讨厌?这么没有眼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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