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舒县城大军兵临,护城河两军接战(1/2)
舒县城外三里,护城河泛着铁锈色的波光。张字大纛轰然立起时,三万袁军齐声暴喝,声浪震得护城河水泛起涟漪。重甲步卒列成十二座方阵,玄铁甲片在烈日下连成黑潮,长戟寒芒如鳞甲倒竖;弓弩手阵列间,两千张硬弓斜指苍穹,箭镞反射的冷光宛若星河倒悬。
张勋策马立于中军高台,玄铁面甲下双目赤红如血。他抬臂的刹那,十二面战鼓骤然停息,旷野间只余战马粗重的鼻息与铁甲摩擦的细响。
"起——!"
随着主将暴喝,七十二架云梯轰然立起,顶端铁钩寒芒森然。三百壮汉赤膊扛梯,筋肉虬结的脊背在烈日下泛着油光,脚步踏地时震起丈高黄尘。
纪灵三尖刀凌空劈落:"填河!"
八百死士应声冲出,肩扛土袋如黑蚁衔粟。护城河对岸箭楼响起梆子声,城头顿时箭如飞蝗。
噗!噗!噗!
第一波箭雨落下时,三十余名死士栽进护城河,血水染红河面。余者踏着同袍尸首继续冲锋,土袋砸入河床的闷响与垂死的哀嚎交织成曲。张勋冷眼看着血色涟漪扩散,突然反手抽出五支令旗。
"风!"
令旗挥动的刹那,袁军阵中腾起遮天蔽日的箭云。两千硬弓同时抛射,箭矢破空声恍若群蜂振翅,黑压压的箭幕竟将正午烈日都遮蔽三分。城头守军慌忙举盾,仍有数十人中箭滚落城墙,惨叫着跌入护城河中。
"火!"
第二支令旗劈下时,三十架投石机发出令人牙酸的绞盘声。裹着火油的巨石划出赤红弧线,重重砸在舒县城墙上。夯土城墙剧烈震颤,燃烧的沥青顺着墙缝流淌,将半面城墙化作火狱。
张勋猛夹马腹跃至高台边缘,猩红披风在热浪中猎猎作响。他手中长刀指向舒县南门,刀锋映出城头黄盖铁青的面容:
"先登城者,赏千金,封万户!"
"杀——!!!"
三万人的咆哮震碎云霭,七十二架云梯同时架过护城河。城头滚木礌石如雨砸落,袁军先锋举着蒙皮木盾攀梯而上,不断有人被金汁浇中坠下云梯,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
纪灵亲率三百刀斧手突至城下,三尖刀横扫劈飞数支弩箭。他反手扯过一架云梯,竟以单手之力将梯身又推进三丈,铁钩深深楔入女墙砖缝:"儿郎们,随某取黄盖首级!"
黄盖扶住城垛的指节骤然发白,护城河对岸腾起的烟尘里,八百死士已冲至河床中央。土袋砸落处浊浪翻涌,铁桦云梯如巨蟒翻身,铁钩刮擦城墙的锐响刺得人牙根发酸。
"弓弩手!"黄盖声如裂帛,震得身后旌旗猎猎。城堞间霎时竖起三百张擘张弩。
老赵的弩机卡槽发出"咔嗒"轻响,汗珠顺着鼻尖砸在望山刻度上。他透过青铜望山,看见冲在最前的袁军死士额间白麻抹额被汗水浸透,那汉子肩头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正将第七个土袋掷入河中。
三百张弩机同时震颤,弓弦回弹的嗡鸣竟压过了战鼓。淬毒箭矢化作一片黑云,在空中划出致命弧线。冲在最前的死士刚举起新土袋,三支弩箭已贯穿胸腹,箭头透背而出时带出大团血雾。后方士卒举盾欲挡,毒箭却穿透蒙皮木盾,将持盾者手掌钉死在盾柄之上。
"平射!"黄盖刀锋前指,正对架梯的赤膊力士。第二波箭雨贴河面平掠而过,七十二架云梯前顿时血浪翻涌。扛梯壮汉接连扑倒,云梯轰然砸落时压碎数具躯体,断裂的腿骨刺破皮肉,白森森地戳在血泥里。
张勋在高台上看得真切,猛然扯断腰间玉带。碎玉迸溅间,他夺过令旗嘶吼:"楯车上前!"
三十辆蒙着牛皮的冲车应声推出,车顶斜支的榆木盾板厚达三尺,箭矢钉入木纹寸许便再难深入。幸存的死士缩在车后填土,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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