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德熹恭江山亡(19)(2/4)
法,让元帝忌惮百姓言论,不敢再向他们下手。
但想起当初,她倾慕的却是他的光风霁月。
因为他不似关无忘一样,可以抛掉所有的尊严和傲骨,去讨好仇敌,婢膝奴颜,为自己铺路。
因为他从来坦坦荡荡,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名满天下,是因为苦读封甲,因为单枪匹马可破细作,因为倚马作赋可传天下。
她不择手段,满腹心机,沽名钓誉,虚情假意,与他正是相反之人。
可是现在,为了她,他那双干干净净的手已经拿起机关算尽的刀。
她倾慕他的光风霁月,也愿意陪他度浊潭污泥,可是她不能让他因她而坠落凡尘。
她无比害怕,害怕他会变得和她一样,和关无忘一样,不择手段,机关算尽。
妇女道,
“小姐,你可要记得,千万别惹了祸事。”
宫长诀点头应了,道了一声别过,低着头在巷子里走着。
她或许该开心,元帝将亡,杨晟混乱朝纲比之前更甚,父亲无碍,民众皆倒向宫家,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对她有利。
但她却觉得开心不起来。
或许,变数祸及的人,正是这般,改变从前行径,不复当初纤尘不染。
她初重生之时,第一次见到他,他仍是那般纤尘不染,似立于玉兰树下,一身白衣翩然,眼眸仍是不落世事,凌于万物之上的淡漠。
本以为,能一直这样看着,也是重生得来的欢喜。
但是每每当她见到他不一样的模样时,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往往像是在做梦,她可以与他嬉笑怒骂,可以轻易见他极少展露的笑容。见他清风朗月之下,仍有少年郎的稚气,有男子初成人的撩人。
但是,眼前的变化,却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他算了这盘棋,把她算了进去,甚至没有告诉她一分一毫,且水到渠成,她只觉得有些陌生。
宫长诀走出巷子,街上的人并不多,戏楼外面也没有多少人,说书的更是不见。
一夜之间,似乎已人人自危,偶尔能见几个当东西兑银子脚步匆匆的人。
百姓对元帝的不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似乎下一刻,国家就会天塌地陷。
她之前,一直都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但现在看来,她却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对不对了。
让百姓不信任一个国家的君主,无疑是让他们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是在热锅中的蚂蚁,惶惶不安,不知明日。
对宫家有利,但对百姓,真的有利吗?
商鞅城门立木前,秦国人人不信朝廷,国之不国,人人自危。
如今大周,岂非正处于这样的状态?
她只觉得有些眩晕,天地似乎在打着转。
她对此危境,推波助澜,甚至到现在,楚冉蘅也用了一脉相承的方式,替她守住宫家。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也知道她最看重什么。
可是现在,他这般作为,却让她害怕,不是害怕他,是害怕他变得和她一样。
风穿过大街小巷,天一下子就变了。
乌云像沉重的鼎一样压下来。
一个穿着宽大衣袍的男子出现在街的尽头。
仙风道骨,形瘦矍逸。
宫长诀抬眸看向来人,
“任老前辈?”
任玄机悠悠走向宫长诀,
“世间风云变幻,你可觉得像一场梦?”
宫长诀道,
“极像梦,大梦三生,不过如此。”
任玄机的模样似乎与她之前所见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眼前的任玄机似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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