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和亲归去来(35)(2/3)
说几句?”
将楚冉蘅称为粗笨小厮,自己也低声下气,虽面上不见低下之气,却也能让人明白,此番任玄机前来,是诚心求娶,只有极诚心求娶的人家才会这般做小伏低,以最卑微的态度来请求结亲,给足女方面子。
左氏垂眸,不再看那些红木箱子,
“善。”
任玄机道,
“定王一族本是家室辉煌,不料一朝受难,只留了冉蘅一人,冉蘅自年少起倾慕夫人家的千金,绝无二心,这一点,在下作为亲长,亦可为其作证,冉蘅的承诺,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能聘得宫家千金,此生绝不纳妾,也绝不另娶,绝不令妇下堂,停妻再娶。这一点,会清清楚楚地写在婚书上,请夫人过目。”
左氏闻言,捧在嘴边的茶杯都一停,她缓缓放下茶杯。
纵使她再为长诀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楚冉蘅一辈子只娶长诀一个人,世间男儿有多少个敢许这般承诺,能做到这般承诺?就算是宫韫,她与他结亲时都不敢要这样的许诺。
如今,定王世子就这样将承诺在宫家面前许出来,堂堂正正,毫无遮掩,楚家只有楚冉蘅一个人,将来若是纳妾或停妻再娶,宫家大可理直气壮地拿着婚书到楚家去,宫家本身仗势,又有理,所有人都奈何不得。舆论声势也尽然在宫家一侧,可以说,一旦楚冉蘅违背承诺,未来要面对的风波和冲击,绝对比想象中的更大。
左氏心慌意乱,一时与之前想法纠结,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呆呆坐在那儿,满脑子思绪乱飞。
定王世子越是对长诀好,她就越是没有理由让自己留下长诀。
她其实在那条来的路上,想的不过是这样罢了,定王世子若提亲何处不妥,便拒婚退回。
她这般自私地想,可是定王世子没有给她机会,来完成一个母亲的贪心和私欲。
抬来满院的嫁妆,提亲的亲长言语得法,字字恳切。
她或许根本就没有机会来纵容自己的私欲。
左氏握着手中的帕子,是啊,她本来就不该这样,长诀已是待嫁之年,她该去追寻自己未来的幸福,该跟着另一个人走了。
左氏鼻头一酸,她此刻的作用,该是妥妥当当将长诀的手交到长诀的良人手中,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来留住,耽搁住长诀。
她是长诀的母亲,她怎么能有这样不希望长诀得到幸福的想法?
任玄机开口道,
“二是定王府已经被两场大火烧空,六年前一场,三日前一场。如今已经是倾阖府之力下聘,冉蘅所能给的所有,都已经抬入宫家,愿夫人能好生一一查看,相信夫人不会辜负冉蘅的一片苦心。”
左氏复看向那些整整齐齐排列的箱子,她数不清有多少个,但宫家如今所有库房里的东西拿出来,也许都不够这般模样。以送嫁箱箧来装,十里红妆虽不敢夸张来说,但这般聘礼,聘金枝玉叶都太过足够。
左氏兀自沉默许久,任玄机在等着左氏点头,满厅的小厮侍女的心都悬起来,只要这一关,夫人一答应,就意味着会收下聘礼,答应受聘。婚书交成,
等了起码有两盏茶的功夫,众人终于看见左氏动了一动,而后轻飘飘的一个字如巨石砸下,
“好。”
满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喜悦起来,小厮和侍女眼神交流,喜上眉梢,忍不住的笑意往外钻。
任玄机不惊不喜,仍旧是那副淡然样态,
“夫人不必这般难过,定王府已没,往后,宫府旁边的府邸便是新的定王府,只与令千金一墙之隔,日日都可来往,以解相思之苦。”
满厅的小厮侍女震惊,张大了嘴巴,被这些话惊呆了。
世子竟肯为他们家小姐做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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