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身在瓮中(2/3)
,就只有李恪一人驻留。
然而这破客舍却是田啬夫囿亲自挑的,从舍人的话里,似乎连钱都付下了。
李恪叹了口气。
田啬夫囿不知何时会来,李恪如果去官舍小住,就必定要有个人传话,若是寄希望于那舍人带话,基本上,李恪和田啬夫囿是无缘相见了……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算了,啬夫好意为我预定精舍,我若搬去你处,甚是不恭。”
史禄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他随着李恪唉声叹气一会儿,一拱手,匆匆作别。
李恪转身回到客舍,突然发现舍人居然一直站在高柜后面,隐没在阴影当中,那样子就和他刚入住那会儿一模一样。
“我听闻,那贵人欲让客官搬去官舍安住,客官因何不去?”
不知为何,李恪从这话里居然听出了某种规劝的意思。
看来是饿出幻觉了……
李恪甩甩脑袋,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远远丢开,没话找话道“舍人入夜还不歇息?”
“老儿膝下无儿无女,仅有那半百老妻照顾幼孙。若是歇息,一家三口从何得食?”
原来也是个可怜人。
无儿无女,却有幼孙,舍人的儿子自然是卒没了,至于媳妇,大概也改嫁了,却不知为何,把孙子留给了舍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大秦这样的家庭不多,却也称不上少。
李恪安慰道“今日无甚客人投宿,舍人偶尔歇息一日,也能养足精神……”
谁知那老儿突然暴起,狰狞着脸,狠戾异常。
他一字一顿说道“无人!也当守候!”
李恪真想来一句你开心就好……
他敷衍地拱了拱手,扭头进了房内,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堵,便推开院门,跑到院子里去看星星。
难得的,吉利客舍的精舍居然还有院子,贴靠在亭墙边上,三步见方,干干净净,院子里仅有一口水井,一只大缸,大概是给客人洗漱所用,同时也兼具客舍及周边防火的用途。
早知这趟出来如此不顺,就该把旦的遂愿剑借来辟邪!
李恪恶狠狠地看着星星。
黑绒之下群星璀璨,它们眨巴着眼,仿佛在嘲笑李恪出门没有饭吃。
他确实没有饭吃。
带来的干粮都让勤带回去了,出门那趟除了牵回来一个史禄,也没找到任何吃食,舍人从阴阳怪气升级到喜怒无常,李恪的衽里就算满是金子,也不愿低三下四,去向他买什么果腹之物。
李家子祖上阔绰,便是如今藏着掖着,也是有傲气的!
李恪深深吸气,又深深吐气,突然听到头前异响,一抬头,就看到一只大手扒上了亭墙的黑瓦。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大秦的墙垣不高,外墙七尺,院墙五尺,踮起脚都能看到墙里的情形,双手一撑便能够轻松翻过。
然而翻墙却是秦律当中明令禁止的行为,虽说不是什么大罪,但总归是违律!
奉公守法之人不会翻墙,因循守旧之人不会翻墙,真正会翻墙的,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大部分时候都是更进一步恶事的发端。
李恪毫不犹豫地抽掉保险,抬臂瞄准。
“谁!”
墙外之人根本就不为所动。
又一只手搭了上来,李恪看那两手齐齐发力,喝一声,翻过来一个精壮汉子。
那汉子身量不高,皮肤黝黑,月夜之下,李恪看到骑装佩剑,也看到他发髻之上,和旦那身骑甲一模一样的皮兜。
只是他却没有着甲……
李恪的眼睛眯起来,抬着手,缓步后退“军卒?”
那人依旧不答话,一落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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