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车马同轨(2/3)
李恪和辛凌正在车里弈棋。
因为辛凌认为以贵戚之身远行,该有的排场绝不可少,所以由养在平城置备了许多不实之物,包括弈棋、绢锦、笔墨、泥炉,甚至男女衣饰,软席薄衾,有用的没用的,一件不少。
他们毕竟是隐瞒身份北上洗冤,这些东西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若是在遇上盘查时引起怀疑,李恪的身份很可能就会暴露。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李恪对此深以为然。
他不差钱,辛凌更不差钱,两个不差钱的主甚至想淘换一辆镶金带玉,铜角银装的华贵马车,只可惜平城没有,这才怏怏作罢。
台上弈棋正至酣处,辛凌纵棋直突大龙,李恪布兵层层紧守,白子一长,轻轻巧巧便占了实地,也让阵势变得厚重。
辛凌棋风如武,讲求贴身乱战,以巧搏险,见李恪无破绽,皱眉一靠,便在侧翼开出新的战场。
李恪抬臂举棋“辛阿姊,弈棋之道磨的是心性,如你这般弃子乱局,除了让你我在收官之时多些麻烦,可没有别的用处。”
辛凌不为所动道“中盘便可抵定胜负,何虑收官?”
李恪哑然失笑道“你攻,我守,乱局不起,大龙不伤,想要中盘抵定,可有些难呐。”
说着,他落子一贴,登时便让辛凌的企图落到空处。
辛凌不依不饶,一气长出,弃子化作奇兵。
李恪安安稳稳扎住阵脚,专顾实地,只守不攻。
你来我往,聚焦右上,双方落子飞快,鲜有长考,不一会,右小目附近就已经棋满为患,局势渐成焦灼。
由养突然敲响了车厢。
李恪停手轻问“何事?”
“先生,假钜子,道上……”他顿了顿,一时间似乎想不出合适的措辞,“总之你等看过便知了。”
车马止行,李恪眼前一亮,落子提掉辛凌的一处阵眼,霎时间云开月明,局势大白。
“黑白分明,僵持不下,辛阿姊,该收官了。”
……
李恪与辛凌先后下车。
车前,道上,两侧道木如荫,郁郁葱葱。
县道正中,正立着一位侠士,锦袍玉带,面色青白。他抱着臂直立在道路上,一柄玉具宝剑斜斜插在身前。
那是柄大秦少见的铁剑,四棱锋锐,锃亮如新,长长的剑绶随风而扬,银绣反射阳光,在人的眼前折出一抹抹瑰丽的色彩。
李恪眯着眼滤掉反光,着重看向剑后的侠士。
昂首,斜视,挺立如松,气宇轩昂,撇开他有些凹陷的脸颊和分外无神的双目,还有干枯的嘴唇和满头的虚汗,活脱脱就是位云游天下的佳公子。
这让李恪不由陷入沉思。
他想了一会儿,唤来由养“劫道的?”
由养摇头“不知。此人打方才便这般站着,不发一言,未挪寸步。”
“可打探了?”
“蛤蜊君曾去寻问,叫他啐回来了。”
“啐了?”
“啐了。”
“这般啊……”李恪摸着下巴想了想,“上车,绕道。”
那侠士晃了一下,高昂的头颅乘人不备,偷偷歪过一点点。
他看到众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驾车的姑娘一抖鞭花,车驾起行,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他终于按奈不住了。
“呔!”他发力一声大喝,“我乃平原君五世嫡孙,武灵王血脉后嗣,世袭尊荣,封君安阳,赵公子,安阳君赵柏是也!”
车驾在赵柏身边停了下来。
李恪掀开挂帘,轻声说道“这位公子,赵亡国十载有余,安阳县长是忘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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