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九章 人总要有点追求(1/2)
同样的战鼓,敲响在伊金霍洛的连丘,也同时敲响在杭锦的冬原。
冬原上,一群群赤裸上身,混身上下绑满重物的精壮汉子正在半人高的溪水当中,逆着水流艰难地跋涉。
这缺德的训练也不知是何人的主意,汉子们前胸挂着木条,后背驼着铁块,拉开三步的距离,又以九人一组牵连同一条绳索。
木条会给人浮力,使人站立不稳,铁块会沉于水中,叫人仰面朝天,这种情况下,一旦摔倒必定会牵连整组遭殃,就连自救都没法做到。
他们只能半沉在水里憋气,或是喝水。
而等他们喝饱了水,这些倒霉蛋最终会被人拖上岸来,解开负重,丢上刑台。
在水中摔倒的惩罚是十棍,且无论他们的神志是否清醒,喊一声痛,全组便再加十棍。
在这种规制之下,训练场几乎成了恪坊的流水线。
产品,也就是那些脱得只剩下犊鼻裤的壮汉们先套着负重,在岸上集体热身。
等身上开始冒热气了,又被成串地赶下溪里。
等他们摔倒,他们必然会摔倒,就喝水。
等喝完水,就捞上来扒掉裤子挨打,打完抹药,抹完药再光着屁股送进暖帐,就在那喝着热汤,等待下午的马术、臂力和技巧训练。
一日一打,训练不停,这种强度扶苏只过来看了三日,就已经不忍再看下去。
“恪,这真是练兵?”
在距离训练场百步之外的纱帐里,扶苏寻见正在煮茶的李恪,张口就问。
李恪慢条斯理地拨着碳火,间或还不忘没好气地瞥扶苏一眼。
“这话说得……不是练兵,难道是私刑?”
“私刑亦无如此狠厉!”
李恪瘪了瘪嘴“要饮茶便坐,不饮茶便走。”
“你!”扶苏恨恨一跺脚,在李恪对面坐下来,“外头本来就转冷了,再看着他们光着膀子下水,我更是冻入骨髓,如何还能看得下去?”
李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掉茶沫,给扶苏斟了一勺热汤。
“放心吧。三万秦卒,万余夏民,从中遴选出八百余人,个个马术精湛,身强体健,我可舍不得他们或癃或死。”
“一日一打,还是重刑,便是好好的人也给打坏了,你还说不欲他们癃亡?”
李恪嘁了一声“行刑的是黄冲调来的刑狱好手与古临手下那此用惯了刑棍的军法吏,我与他们有明言,不痛,论处,破皮、暗伤亦论处。八百军卒配一百刑吏,你道只有军卒辛苦?”
“诶?”
“说了不会打坏他们嘛。”李恪给自己勺一勺水,“重甲骑士与寻常骑卒不同,数目不会多,贵精不贵众。上半日的训练是练心性,让他们坚忍,无我,从令,下半日是练技战,强他们纵马,近战,远攻。这可是我在墨卫之外组建的第一支亲兵,往后要随我建功立业的,岂能轻忽?”
扶苏被问得张口结舌,忍不住抱怨“建功立业?大秦如今海内咸服,何处建功?”
李恪被问住了。
他愣了愣,深深看了扶苏一眼“大秦不入草原,为何?”
扶苏皱眉道“草原贫瘠?”
“再贫瘠,草原之地也比中原辽阔。而且你想,草原贫瘠,岭南便不贫瘠么?”
“那……又是为何?”
李恪冷笑一声,饮一口茶,自顾说道“你如今身在库不齐,居然看不透此事?”
“库不齐……”扶苏沉吟,似有所得,“你是说?”
“法吏治世,连区区库不齐都治不好,便是将草原打下来了又有何用?实边民,垦原野?”
扶苏久久没说话,二人沉默着喝了会茶,扶苏问“你觉得,河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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