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四章 母仪天下(2/3)
公子高与公主阴曼逃亡大雍,为扶苏带来了胡亥大开杀戒的消息。扶苏为此大受打击,当场昏厥,病倒了近二十日。
这本该是大雍王相双核政治结构的一次重大危机。
因为李恪在草拟相府九令的时候并不知道扶苏将会出现十几日不能理政的空窗期,他的相令下得太快,一个不慎,应激的高压就可能变作雍国两大政团的正面冲突。
幸得辛凌当仁不让入主朝宫,她抱着年幼的子女接过扶苏的职责,当仁不让地继续充当起李恪领政的支撑和缓冲。
雍廷得以维持住稳定和效率,在扶苏缺席的关键时刻接连通过了以相府九令为核心的拢共四十七条重大决议。
西北九郡全面启动,向着备战方向竭力运转,顺遂得,全无波澜得等来了扶苏康复,重掌王权的日子。
危者,机也。
事发之前,谁也没能预料到胡亥的狠辣居然会促成大雍的关键转折。
病愈的扶苏心中再无对大秦列祖列宗的愧疚,在受了胡亥的刺激之后,他决定另立宗庙,彻底与胡亥划清界线。
侥幸逃生的公子高成为了大雍首任王室宗正,嬴姓赵氏至此一分为三,赵地一脉,秦地一脉,雍地又一脉。
扶苏于六月初八领着群臣在王宫宗祠完成对列祖列宗的首祭。
在祭词上,他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将胡亥称作不肖弃子,秦伪皇帝。
此事令雍国上下士气大涨,正统、从龙二词一夜风行,成了官员口中最常闻的热门词汇。
只是在一片兴欣之中,李恪却略有些没精打采。
雍国立祠之事和扶苏祭文的内容最晚七月中就会通过史官之手传递到咸阳,届时若是下未乱,大雍就只得成为下第一支造反势力。
便是下乱得及时,逼咸阳咬着牙吞掉扶苏的悖行,李恪还有另一件头疼事……
还政之前,辛凌对他“乱局尚有时日,琐碎杂事可交予王上、三府,师弟当抽些时间,为耳和节开蒙。”
……
为王嗣开蒙……
辛凌是很固执的,要李恪做赵耳和嬴节的老师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为此她还曾拒绝过始皇帝的御令,一度弄得李信下不来台。
然而李恪却并不想成为扶苏子女的老师,尤其是成为赵耳的老师。
因为若是一切顺利,赵耳将成为秦三世。
李恪的最大愿景是为大秦铺平工商业发展的道路,使大秦以自身之力,开启工业化的变革。
这是他一切行事的初衷。
他抱着这样的初衷出世入秦,与始皇帝与扶苏两代帝王合作,始皇帝因为欣赏任用他,扶苏因为信赖依仗他,但归根结底,他们与李恪都是独立的,而且对工商业的发展没有更独立的思考。
换而言之,帝王的视线能够望到多远,取决于李恪究竟告诉他们多少。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决定统治者权威的唯一要素就是财富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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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时,世人以奴隶为核心财富,人口便是统治的支撑,战争就是敛财的手段。
所以封建时期的君王缺乏绝对的权威。
后世西方有一个辞,叫作附庸的附庸,不是王的附庸,用财富论的观点来,就是诸侯的奴隶,并非君主的奴隶。
所以对有志于获得更大权威的君主来,奴隶才需要被解放,更遑论他们还找到了更优质的财富载体,土地。
对于独裁者而言,土地是最优质的财富。
它依旧可以通过战争稳定掠夺,不会逃,不会躲,不会忠,不会叛。
普之下,莫非王土。君主可以把财富赐予附庸,又可以在需要之时收回所有,土地绝不会对易主之事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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