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3)
旧伤未治愈,新伤及时添。这便毫无疑问地腐蚀着她本来要终其一生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信念。
等到杨福贵实在打厌烦了,他才罢手,踉踉跄跄地回到隔壁屋里呼呼大睡,还时不时说出一些粗糙的梦话。
在整个精彩“演出”的过程中,杨烨的爷爷——一个非常合格的“观众”,都一言不发地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表演,还很会享受的把着老烟杆,“吧嗒吧嗒”抽着他的旱烟。要说唯一稍嫌不足之处,就是他在看完演出之后没有及时鼓掌,予以鼓励。
老家伙估摸着时间不早了,烟虫也喂饱了,就麻溜地爬上楼睡觉去了。可能是因为老家伙年纪大了,加上耳背背驼,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他对家里的事情不得不是一副无动于衷、不闻不问的姿态。
可事实上却是对于老家伙而言,他只想负责管好自己千辛万苦才搞来的私房钱,别被不肖子孙给偷了去;对于老家伙而言,没有什么事能比钱被偷这件事更让他伤心难过的了。这么说吧,钱就是他的心头肉,钱就是他的命根子,钱就是他的乌龟王八蛋命。
老家伙的人生箴言是钱只能花在自己身上,花在别人身上一块钱就是浪费十角钱、就是浪费一百分钱、就是浪费一千厘钱。所以杜绝浪费,从我做起。
“大合唱”偃旗息鼓,老灶房里恢复了起初的安静。
老人抱着哭睡着了的杨斌,用涂抹过药酒的手掌,轻轻地给他揉着痛处。在煤油灯发出的幽幽微光照亮下,他的眼窝里还泛着盈盈泪光。而坐在旁边的陈晓则抱着熟睡的杨烨,还是没有哭声的默默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