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个长长的梦(2/5)
疑惑,沒有发表意见,这事儿和一截枯枝有本质的不同,你可以轻易地区别一枯枝和是折了的枝条,却没办法断定,到底是黄鼠狼还是流浪狗偷吃了自家的鸭蛋。
各有各的看法,小夭对,或小一一不对,又或许都不对,只是,流浪狗也好黄鼠狼也好,都没有申辩的机会,就算是冤案,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时光真好,历尽千帆后,你总是可以把你的经历相互贯通,你见过的,不一定是真的。
2019年的某一天,夜归的小一一远远望见自己房间里亮着灯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灯光变成模糊的桔黄色,映出了窗棂的方格来,窗外,一株记不清种了多少年的蜡梅在盛开,因了灯光,在夜色中犹如一幅金黄的剪影。
小一一想起少女时代做过的梦来,铺天盖地的油菜花,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织花边,父亲蹲在地上不停忙碌着编竹器,它们可以换取微薄的收入,以换取些许裹腹的粮食。
母亲掖好了盖在小一一身上陈旧的棉被,坐回凳子时,那盏豆油灯扑闪着晃动,把周杉的脸映的彤红。
其时,月光照亮了长木条子做的窗棂,和窗外盛开着的蜡梅,那个叫小一一的少女,偷偷睁开明亮的眸子,出神地看着月光,在心里默默想,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手中的活,来陪我一起睡觉呢?
对了,就是现在窗前的这株不知活了多久的蜡梅,在这样可人的夜色里,你可以把它看成浪漫的温暖,你,也可能会透过江南安静的空气,看到一个多甲子以前的抵力前行,那种压抑的,无法表述的温暖。
所以,你可以把枯枝误认为是折了的银杏枝,认为夕阳醉和迷离眼是绝配,也可以随意地臆想黄鼠狼和流浪狗做的“好事”。
数十年前,一位少女,就着昏黄的灯光,望见月光下满树盛开的蜡梅。
如今耄耋之年的小一一越过满树盛开的腊梅,望见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恍惚间,灯光下还有两个忙碌的人影,周泽的脸,被光,生出重影。
小夭的梦里又有了长琴。
很久远的一个年份了,长琴出世,翁老爷极开心,吩咐仆人到虞山掘银杏,植于园中。据说银杏辟邪,意长寿。当日,翁老爷赐树名“避过”,从此,拥有这名字的银杏注定了和翁家大小姐有了关联。
银杏很喜欢翁府,假山亭阁,丫鬟如云,贵宾迭入,丝竹长盈。翁老爷气度不凡,时时折扇轻摇,朗笑而过。偶尔,银杏也可以看到长琴被奶妈放在推车里慢慢走过曲折的回廊,不过推车上蒙了层薄纱,银杏看不清长琴的脸,只有她清脆的啼哭,一次次告诉我她的所在。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并且以为会长久下去。可没到一年,翁老爷高中,被朝廷委以重任,携带家眷赴京为官去了。
银杏在庭院里寂寞地存在着,什么也不是。十年后,银杏的枝叶越过院墙看到了对面的虞山,银杏才知道变得强壮高大了,才发现自己渐渐不惧风雨了。
银杏激动,原来可以改变,可以有向上的方向。
20年后,银杏探出了院墙,青山在目,墙外鹅卵石铺就的马路上不绝的马车,过往的各式人物……银杏还看到街对面的小药铺扩展成了大药店,店老板是个胖子,新近又娶了媳妇……
又经历几多光景,庭院内却杂草丛生,一片荒芜。里里外外的种种变化让银杏茫然,然后,渐变冷酷固执,银杏只想继续长高,高过这个城市的方塔,这样或者就可以望到长琴了。
终于有一天,翁府的沉寂被打破,来了数十个劳工,一天时间,翁府变得纤尘不染,鎏金溢彩。
第二天,长队的马车缓缓进人这条街,前面的官差举着'回避''肃静'的木牌鸣锣开道,在翁府前停下,就看到仆人从车上扶下长须飘飘的翁老爷,他朝侍立于旁的知县大人微微颔首,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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